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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组】【维赛/赛维无差】流浪者之歌

·流浪者之歌

·【Azathoth Project】二战线-01

·由于剧情安排原因本章维鲁特没有出场,占tag抱歉(不出意外下一章上线x)

·ooc有,私设有

·企划简介戳,欢迎投稿

 

 “你说1938年?”

 老尼古拉斯坐在他的旧木椅上。他刚换了个姿势试图减轻自己的风湿痛,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没错。那是个特殊的年份,尤其是下半年,对吧?”

 我翻开我的小笔记本,从上衣口袋中取出我前天新买的原子笔,“咔”得摁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伊丽莎白小姐这些天在想什么,竟然让我去搜集这种老资料。水晶之夜的纪念日年年都在过,如今还有什么人去刻意关注它!我每次也就看到那些闲的没事干的人喊几句“耻辱”而已。今年还多亏我找到这位尼古拉斯先生,不然伊丽莎白小姐特意空出的版面就真的要空白一片了。

 

 “那可过去好多年了,你想知道什么?”

 老尼古拉斯闭眼回想了两分钟,看上去什么也没想起来。他到底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我不禁担心我的采访是否就此落空。如果此行无果,那实在糟糕透顶。

 

“您有参与过水晶之夜的活动吗?”

 干脆直白些吧,老人可比那些高傲的政客名流要好说话得多。

 “没有,我那时快四十岁,弄不懂那群激进的年轻人,没兴趣陪他们胡闹。我还是每天做完工厂的工,绕路去街角的小酒馆喝一杯,天全黑了再回家。这样过一天。”

 老尼古拉斯听见这个名词脸上就没了什么兴趣。我着急起来,随意在语句中搜刮了一个词在脑海里一混合就问了出来。

 “那个小酒馆现在还在吗?”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问我酒馆有没有在水晶之夜被砸掉吗?”

 “当然——我想是不在了。”

 

听到这个回复我急忙追问:

 “果然是被毁的吗?能叙述一下当时详细的情景吗?”

 

 “别急,年轻人。”

 “那个酒馆老板姓阿克曼,邻里说他是个犹太人,但是谁知道呢,我和他也不过是每天点杯酒的交情。”

 “水晶之夜之后,具体模样我是记不清了,不过你得知道,那时候就是这样,凡是狂热分子经过的地方,他们一锤子下去——满地的碎玻璃和被捣坏的器物,哪个地儿都一样。酒馆也是幅萧索样。沿街的玻璃全部被打碎,桌椅东倒西歪。我反正喝不着酒了也就进去一看,老阿克曼已经不见了。我可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老尼古拉斯拿手比划了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那些玻璃大块大块地碎掉。

“真是可惜啊,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玻璃产量还没现在这么高呢。”

“是很可惜啊,看那些该死的疯子做的好事!我们现在还得回想那些东西,这真该死!把人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老尼古拉斯说到这了非常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我想他是真正回想起了那个年份。

 

 “那个酒馆里还有什么别的,您还记得的事吗?”

 要不是为了从老人脑子里搜刮出点什么资料,我就和他一起去喝一杯唠唠嗑了。这讨厌的枯燥的工作,快些结束吧。

 

 “那个酒馆?那个酒馆还有什——哦!有一个人,一个犹太人。”

 尼古拉斯又冒出来一句,还说是个犹太人。这可把我乐坏了。我新翻了一张纸。

“好啊,一个犹太人的故事!说来听听?”

 

 “那年十月末的时候,阿克曼酒馆里来了一位小提琴手。”

 “看他身形不算高大,身材又比较瘦弱,大概是位流浪者,靠一门技艺混口饭吃。”

 

“一个流浪的犹太人?”

我在本子上写了两行就忍不住插嘴。

 

“是的,是的,他从奥地利来。”

 “第一天我看见他,我是被他的琴声吸引的。我转过头,你要知道,我找了好一会儿才因为那把小提琴而看见他。他的鞋子沾满泥浆几乎分辨不出颜色,裤子洗得发白,上身穿一条皱巴巴的旧衬衫。一个多么邋遢的提琴手啊!好在他的琴够亮,他也把脖子洗干净了。”

“把脖子洗干净哈哈哈,这还真是有趣。”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洗干净脖子的不都是等待行刑的人吗。但老尼古拉斯很奇怪地瞥了我一眼,他很明显没想到这一点。

 

他往烟斗里塞了点烟丝,点燃,吸了一口又呼出来,继续说着。

“我还记得他长什么样。确实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但是英俊的气息只能从他嘴角的笑意散发出来。他头发看上去是黑的,稍微掺点棕色,卷曲着乱蓬蓬而又十分毛糙地堆在他的头上;胡茬也有些,可能几天没来得及刮。他这么不修边幅,以至于没有一个姑娘和他搭话——我指的是白天,那小子在别的店做帮工的时候。”

 “他每天晚上拉同样的曲子,拉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看动作非常流畅。有天我酒馆待得晚,他收了工就来找我聊天。”

“打住!尼古拉斯先生,他叫什么名字啊!”

 我拿出一小半纸用来涂鸦,但是画出的东西和我脑子里想的完全不一样。正当我打算接着做笔记,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赛科尔,赛科尔·路普,臭小子,不好好听我说话啊。”

尼古拉斯说着就要把烟斗往我头上敲,我头一偏给我躲过了。

 

“请尼古拉斯先生原谅我这个臭小子。您跟他聊了什么啊?我很好奇。”

 

“‘嗨,这位阿克曼酒馆的忠实顾客,怎么称呼?’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口音再一次暴露了他是个外地来的流浪者。我告诉他我叫尼古拉斯,他便和我热情地攀谈起来。”

“他说他打奥地利来。自从祖国被希特勒占领他就在那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他和他的母亲一路走,一路走,最后竟然误打误撞跑进了德意志。”

 

“尼古拉斯先生,这里您讲过了!您说了他是个奥地利人。”

听到重复,我有些不耐烦,或者说为了体现我有在认真,我又插了一句。

 

“你只管听!”

“他提起他以前是个有名的演奏家,于是我问他叫什么,这时候他才告诉我他叫赛科尔。可是我确定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然后我问他拉的是什么曲子。他突然就很激动,然后喊出一个他以为耳熟能详而我一无所知的名字。”

“‘流浪者之歌!’他刻意加大了音量,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不等我问他这是什么,他就问我他拉得好不好一类的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敷衍地说了句好,他开心地笑了。那个年纪的青年真是有活力,明明饭都难以吃饱。”

“这时候我的酒喝完了。他见状也没有挽留。不过他说了一个请求。”

“‘尼古拉斯,你下次能带我母亲去城里走走吗?我不认识路,而且我白天得挣钱。’他是这么说的,这个请求在我看来不太适合。我没有答应的意思,当然直接回绝也太无情了。于是我勉强地说了个有空再说,便看见他殷勤地帮我把酒杯收好,并向我道了晚安。”

“他在收拾桌子的时候我听他嘴里哼着歌,后来我也经常听见他唱。这个我倒是能作评价了,是个轻快好记的调子。”

尼古拉斯试着哼了几句。

 

“之后呢?”

尼古拉斯唱完停顿了一下,我抬起头强烈要求他继续,因为那个调子很不错。

 

他叹了一口气。

“没过几天就是水晶之夜了。之后我再没见过他。”

 “这小伙子也真是可怜,这个年纪还带着生病的母亲,哪个姑娘看得上他。”

 

“他去哪儿了?”

“他是个普通的人,普通的流浪者,我猜他一定是流浪去了下一个地方。”

 

“好了,这就是全部了。小伙子,你不会是想把这个故事登到报纸上杂志上去吧?”

他抖掉烟灰。

 

“是的,我必须得登上去,因为没人比您知道更多了。您是这条街上最年长的人,大家都知道。”

“当然,如果您知道谁还参加过水晶之夜,或者知道赛科尔,也请您务必告诉我。”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纸和,笔,低着头。虽然材料是够了,但是第二句我还是加了上去。

 

“……邻街,你可以去问问,有个卖布的老太婆,她当年住在阿克曼酒馆旁。”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告诉了我这个含糊的回答。但是我仍非常感激他,我道了谢,掂了掂口袋里的硬币,说下次请他喝啤酒。他笑笑,不置可否,然后把我赶了出去——怕是不耐烦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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