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athoth Project

© Azathoth Project | Powered by LOFTER
 

【南国组】【维赛/赛维无差】再见

·再见

·【Azathoth Project】二战线-02   01

·维鲁特发色为后期变化,这里私设深咖啡色,上一章赛赛的黑发也是这个道理x

·ooc有,私设有

·企划简介戳,欢迎投稿

1

现在是1938年12月27日。

昨天海德堡大学的朋友们为维鲁特开了个简陋的送别会。说是送别会,其实也就是几个男人聚一起喝一杯,谈谈以后谈谈理想,顺便聊点时政,实在是没有哭哭啼啼的戏码。这个送别会最后的内容是维鲁特把几个烂醉的大学生拖回自己的公寓在地上排排放整齐,裹上一床被子。然后他煮了一杯咖啡检查行李。

天快亮时他给行李箱束上绑带,回到客厅把朋友们一个个踢醒,对着他们的睡脸说:

“我走了,再见。”

没别的话,他拎着箱子走出门。下了楼他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Vyrut,一路顺风!”

几个男声混合在一起说出了同样的话,大家都笑着,因为自己的睡相笑成一团,看着维鲁特越走越远。

这群人到最后一刻还坚持着不欢不散。

“诶你说他会回来看我们吗?”

“谁知道呢。”

2

酒精的作用究竟是使人昏睡还是使人兴奋,维鲁特并不清楚。他极少饮酒,酒会使他的手发抖。

但是昨夜无法推脱的两杯酒在他的血液里流淌,让他踩在雪上仍清醒地感到暖意,尽管不比故乡的寒冬和高度烈酒碰撞来得强烈。

他想起小时他误喝的那一口酒,液体烧过咽喉,暖意远胜现下,味道却是很像。

到车站时天已大亮。雪后阳光灿烂刺目,却传递不了温度。车站里还是一样地冷,除了空气更浑浊些和外边也没什么不同。

维鲁特在小报童手上买了一份早报。此时距离车到站还有一段时间,他坐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看报。可是第一行的大标题就让他心烦。

他在德意志待了半年,已经体会到了科技的先进和德国老医生的认真严谨。如若不是这个国家和故国的关系日益紧张,维鲁特本不会对它产生厌恶。但是眼前扭曲加粗的字体使他回忆起海德堡那些受毒害的狂热青年,他们对犹太人进行的肮脏辱骂令人质疑他们的学历。毫无疑问,纳粹的思想已经深入民心。维鲁特认为在这个时候回到莫斯科是十分合适的。

他收起报纸预备登车,却瞥到一眼“犹太人遭流放”。他不得不重新展开仔细地看了那一段,复又失望地叠整齐。

媒体没能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又偏偏让他想起了唯一认识的犹太人。

维鲁特把报纸扔进垃圾桶,走上月台。人流拥挤,他提着行李,不紧不慢地找到自己该乘坐的列车。

列车深灰色的铁皮边角有些锈,车顶往下滴着雪水。维鲁特不慎擦到了车的外壳,袖子一片濡湿。

3

维鲁特在窗边坐下,对面的乘客紧随其后也上了车。是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把过冬的行李占据了一桌面,火车一开动就呼呼大睡。维鲁特和他没有目光接触也没有交流。

维鲁特没有午睡的习惯,车厢里烟味汗味混杂他也睡不着。他坐得端正,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他脸上,大腿上,依旧没什么温度。

却亮得可怕。

有些事对维鲁特没能产生什么影响,他却一直记忆深刻。

在维也纳的时间是他最为怀念的日子。维也纳的阳光,维也纳的绿地,还有他的犹太朋友赛科尔,一个黑头发、精力旺盛的家伙。

他的父母是富商,家里有钱便让赛科尔学小提琴。赛科尔文化课是从不好好听的,出人意料地琴倒是学得好。(尽管偶尔故意发出些令人牙酸的声音来捣乱。)

在春天,花开得最盛的时候,赛科尔站在草地上拉提琴,看到维鲁特走近他,他停下演奏,挥舞着琴弓和维鲁特打招呼:

“Vyrut!今天想听本少爷拉什么曲子!”

相比之下维鲁特就显得冷淡多了:

“老师上周布置的练习曲练完了吗?”

“练完了,早就练完了。”

“不信。”

“我拉给你听!”

曲子很好听,但是维鲁特叫不出名字。

眼前的画面如花般繁复美丽。

4

脸上身上的光突然就消失了。

是一段隧道。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政局动荡,奥地利的独立不再确定。维鲁特客居维也纳的生活于1937年结束。当时17岁的他和父母一起返回故国苏联。

临行前维鲁特和赛科尔告别。

那是个闷热的午后,赛科尔伏在木头桌子上试图贪得一丝凉意。维鲁特站在桌子旁,平平淡淡地和他说:“我要回彼得格勒了。”

赛科尔呆了一瞬,然后晃动着他的双腿,抬起头向维鲁特笑:

“我给你拉首曲子吧。”

他自顾自去里屋拿琴,维鲁特站着等了他三分钟。赛科尔从房间里跑出来,一到维鲁特跟前就开始拉。维鲁特能看清琴弦的颤抖。

这首曲子赛科尔练得还很生疏,有些疙疙瘩瘩的,听不出主旋律。维鲁特耐着性子听完了,他不记得赛科尔以前拉过这个曲子。

“是流浪者之歌,很难,我还拉不好。”

赛科尔放下琴,手臂垂在身侧,用拿琴弓的手抓抓头解释了缘由。

“我们下次再见时,我一定拉熟了给你听!”

像是为了掩盖窘迫而说出的宣誓性的话语,赛科尔全然忘记了这是一场离别。

两人再没其他话语,沉默直至最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像当时的天气一样沉闷而反常。

直到赛科尔在月台上对维鲁特大喊:

“Bis dann!(再见)”

维鲁特终于发现,他离开音乐之城维也纳了,离开小提琴曲了。

5

如家里长辈所预料的,1938年初奥地利就被所德国控制。

那些犹太人呢?

维鲁特再没有见过赛科尔。

6

盯着窗外时间便也很快消磨掉。快入夜时维鲁特到达了魏玛。

对面的男人在下车时终于开口和他说了一句话:

“Auf wiedersehen。(再见)”

维鲁特很客气地回复:

“Auf wiedersehen。(再见)”

傍晚的魏玛因夕阳而显得更加富有文化气息。绚烂的晚霞把维鲁特深咖啡色的头发染上一点金黄。

维鲁特呼吸着冬天冷冽的空气,行走在石子路上。一刻钟后他到达温暖的住处,放下他沉重的行李箱,放下他沉重的思绪。

现在只有一个事实可以肯定,那个人还在流浪,那个人肯定在流浪。

7

他曾说了再见,而维鲁特没有回复。

tbc.

感谢阅读!

一个彩蛋,尽管有点不像彩蛋x

欢迎评论欢迎挑刺!

评论(4)
热度(29)